前两集,好满意! -

来源:人气:257更新:2025-08-19 12:49:31

由庄山贝执导的《异形:地球》系列首两集已上线,观众可开始观看。

《异形:地球》(2025)的序幕发生在维兰德-汤谷公司旗下的科考舰马奇诺号上,这艘执行了六十五年外星标本采集任务的飞船即将重返地球轨道。导演通过刻意复刻1979年经典电影《异形》的开场镜头,展现了一群蓝领船员从冷冻休眠舱苏醒、围坐共享补给餐食的场景,以此构建出既陌生又熟悉的叙事氛围。

然而,叙事迅速推进,通过短暂而混乱的闪回镜头,我们看到了异形在飞船上爆发的惨状,最终以飞船坠入「神童公司」控制下的城市新暹罗的一座摩天大楼告终。唯一的幸存者似乎是生化人安全官莫罗。

另一条平行线索则聚焦于神童公司位于偏远地区的永无岛研究基地。在这里,患有绝症的儿童意识被植入成年合成人躯体,形成独特的混合体生命形态。主角玛西·赫米特作为首个成功实验体,选择以温蒂之名重生。她由经验丰富的合成人导师柯尔什负责引导,并承担照护职责,照料那些被称为"迷失男孩"的其他儿童混合体。

在神童公司管辖区域发生的一次重大事故中,马奇诺号的坠毁直接引发了剧集的核心矛盾。公司总裁博伊·卡瓦利尔决定将此次事件作为对温蒂及其混合体特遣队实战能力的考核,亲自部署行动方案。与此同时,温蒂的人类兄长乔·赫米特以神童公司军方医疗人员的身份参与了官方组织的救援行动,使得两个平行任务在不同维度展开。

剧情沿着残骸交织的路径前行,最终引向一场扣人心弦的重逢。乔在面对已然换上新躯体的妹妹时未能识破伪装,而这一隐秘身份却在另一名混合体的揭露下浮出水面。第二集的高潮中,乔被异形生物强行拖入黑暗,迫使温蒂不得不展开追击行动。

剧集的时间线被精确锁定在2120年,这一时间节点恰好处于《异形》首部作品(设定于2122年)的两年前,同时也是《异形:契约》(发生于2104年)事件的十六年后。作为体量更庞大的剧集形式,异形系列的世界观得以进一步拓展。这一设定揭示了2120年的地球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家管辖范围,而是由维兰德-汤谷、神童、林奇、动力与门槛这五大巨型跨国企业共同构建的寡头统治体系。

我们熟悉的维兰德-汤谷公司被重新定义为试图延续其主导地位的传统巨头,其昔日无所不能的神话正在被打破。在科技领域,神童公司等新兴势力正以颠覆性技术对传统企业形成挑战。根据剧情展现,维兰德-汤谷掌控着南北美洲及火星、土星等殖民地,而神童公司则专注于新暹罗的开发。这场较量演变为一场围绕三大科技领域的永生技术对决:维兰德-汤谷的生化人项目(如莫罗)和合成人技术(参考《异形》中的艾什),以及神童公司研发的新型混合体生物工程。

该剧集的创作还肩负着回应长期存在的粉丝争议的使命。自《普罗米修斯》与《异形:契约》引入合成人大卫作为异形创造者以来,部分观众认为这一设定消解了异形种族的神秘色彩,削弱了其在宇宙尺度上所具有的恐怖吸引力。因此,剧集有必要重新平衡叙事焦点,强化对异形自然演化的探索,以契合系列作品的核心科幻传统。

值得注意的是,该作品的时间框架中融入了一项精巧且影响深远的回溯性调整。马奇诺号在2055年启动的探索任务,比普罗米修斯号的远征(2093年)提前了近40年,这一时间差揭示了维兰德-汤谷公司早在彼得·维兰德追寻工程师种族之前,便已开始系统性搜集外星生物样本,包括抱脸体在内的未知生命形态。通过这种时间线的重构,该剧实际上是在重新构建其基础设定——暗示人类对于完美有机体的追求才是公司的根本动机,而工程师的存在或许只是某位科学家的臆想,反而偏离了公司原始的战略目标。

《异形:地球》对异形宇宙的正史进行了重新定义,旨在回归系列最初的核心议题。自系列诞生以来,对企业贪婪的批判便贯穿始终,而本作则将这一主题提升至叙事中枢。影片构建了一个由跨国企业主导的反乌托邦世界,五大资本集团取代了传统国家政权,形成独特的权力结构。

维兰德-汤谷与神童公司之间的较量,本质是一场席卷全球的恶意收购风暴。当马奇诺号在坠毁事故中化为残骸,这场企业危机却让博伊·卡瓦利尔单方面宣布所有遗落物资归属神童公司,并将维兰德-汤谷试图夺回货物的行为定性为敌对行动。令人震撼的「船员可被牺牲」原则已然演变为跨国企业的操作指南,数千名遇难者的生命价值在资产争夺中被轻描淡写地忽略。摩天大楼内的富裕阶层宁可留在原地,笃信特权能庇护自身,最终却沦为异形的猎物——这恰是对阶级固有优越感的血淋淋注解。而底层员工乔·赫米特等人则被裹挟进这场不透明的博弈,成为资本战争中毫无自主权的「企业士兵」。

新剧集在叙事层面实现了重要突破,首次引入「混合体」这一核心设定——即将人类意识迁移至合成人体内。该概念不仅拓展了系列对人造生命的探索维度,更突破了过往作品中对合成人的传统认知框架。值得注意的是,剧集明确借用了彼得·潘的文学原型,主角温蒂与一群被称为「迷失男孩」的混合体共同构建了故事主线,其活动据点为象征永恒的永无岛。而创造者博伊·卡瓦利尔则被塑造为一个具有复杂人格特质的彼得·潘变体,剧中特别安排了他向人造生命体朗读原著的场景,强化了这一隐喻。

彼得·潘的寓言本质上是对发育停滞现象的深刻剖析,同时揭示了成长的必然性与代价。混合体虽具备孩童般纯粹的思维,却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这种认知与能力的割裂构成了致命的隐患。他们的「永生」本质上是一种禁锢,如同永无岛般看似永恒却暗藏逃离的渴望。博伊·卡瓦利尔这一角色及其背后的项目,直指现代科技巨头的荒诞本质。这种将技术奉为万能钥匙、妄图攻克生命终极命题的思维方式,正是硅谷主流意识形态的具象化体现。卡瓦利尔试图创造超越自身智慧的存在,这种狂妄的造物冲动与现实中人工智能研究者们的野心别无二致。

永无岛许诺了一种理想化的永生,却最终演变为令人窒息的现实——一个表面繁华实则禁锢的牢笼,人们在追求不朽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人性的温度。这种现象恰似当今操控我们生活的科技平台,它们以连接世界的名义编织网络,却在无形中加剧了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并以数据为工具进行着隐秘的剥削。卡瓦利尔的名字本身就暗含隐喻(Boy Kavalier,意为「男孩骑士」),这个角色象征着一位以孩童般天真心态掌控庞大权力的创造者,他将自身构建的虚拟世界与全人类的生存视为一场未经验证的宏大实验,暴露出技术崇拜背后深刻的伦理危机。

《彼得·潘》描绘了一个抗拒成长的主角形象,而卡瓦利尔则展现出将现实世界据为己有的「巨婴」特质。这种批判性剖析不仅局限于对资本贪婪的简单谴责,更深刻揭示了当代科技产业所秉持的救世主情结——以技术理性为名重塑社会价值体系的傲慢姿态,与21世纪数字文明的发展脉络形成鲜明互文。

这部剧集将人类置于双重生存危机之中:一方面是对抗源自过去的寄生性威胁——被贪婪带至地球的异形生物;另一方面则是面对由人工智能引发的未来危机——因人类狂妄而创造的混合体。这种深层次的焦虑显然映射出当代社会的现实困境,包括对民主制度衰退的忧虑、对人工智能技术失控的警觉,以及日益加剧的气候与生态危机。剧集通过将这些议题叠加在生物恐怖之上,构建出更为复杂的道德困境,从而直白地传达出对人类文明前途的悲观预判。

开播仅两集便已展现出极具深意的叙事线索,温蒂与异形之间微妙而深刻的平行关系值得持续关注。二者皆为不同企业主导的生物实验项目,被作为研究样本送往充满未知的异域环境。从本质而言,他们都具有复合生命形态的特质:异形通过吸收宿主基因实现进化,而温蒂则是人类意识与人造躯体的结合体。这种跨越物种的实验性存在,使其在敌对环境中都面临快速适应与形态重塑的生存挑战。

随着剧情推进,温蒂与「迷失男孩」们或许会逐渐察觉,他们与异形之间存在的共鸣,可能远超对人类创造者的忠诚。这种认知的觉醒或将促使他们反思自身存在的本质,质疑为何要遵循一个「低等物种」的命令。因此,这一并行的发展轨迹,是否能让剧集突破传统「人类与外星生物对抗」的叙事框架,深入探讨身份认同、权力关系与反抗意识等深层议题?

剧集未来的关键议题,并非真正聚焦于温蒂能否击败异形,而在于她是否将蜕变成为异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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